名声,干脆在家里喊人教授自己身边的丫鬟。
一时间整个京城里的风气,从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下子转变成了谁身边的丫鬟或者谁家的女儿能够出口成章,吟诵两首诗句就为人追捧。
才女的名头远超了女子无才。
徐望月趴在案上改作业,裴长意把暖炉推过去。"夫人可知,如今京城半数绣庄掌柜都姓女?"
"侯爷可知,您偷拿我的朱笔批军报?"
窗外忽然炸开烟花,姑娘们举着识字卡片在雪地奔跑。"那个'春'字是我教的!"陈寡妇追着翠儿喊。小桃举着账本扑进她娘怀里,妇人别扭地帮她系紧棉袄。
裴长意伸手接住片雪花,落在徐望月发间像支银簪。"当年你说要教人看懂婚书,"
他握住她冻红的手,"如今她们能写和离书了。"
女子的命运,终究到最后可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
是和离还是成婚,全都由自己决定。
他想这便是,徐望月一开始最想要的自由二字吧。
真正的自由。
家庭篇甜甜小番外:
夕阳把葡萄架染成橘红色时,长生叼着阿满的布鞋满院子撒欢。
五岁的小子光着一只脚蹦过回廊,差点撞翻裴长意手里的公文匣。
“爹快帮我逮住它!”阿满揪着亲爹的袍角往狗洞方向拽,
徐望月倚着门框往这儿抛花生米:“侯爷当心闪了腰。”
话音未落,三岁的宁宁骑在枣树杈上晃悠,石榴裙勾破三道口子,手里青枣啪嗒砸中裴长意的乌纱帽。
“小祖宗哎。”裴长意单手抄起闺女,后背立刻被糊满墨汁。
宁宁蘸着从他笔架上偷的墨,正给爹爹画铠甲呢,阿满还踮脚给妹妹添了两撇胡子。
徐望月端着茶进来,瞅见夫君背上张牙舞爪的涂鸦,笑得茶壶直抖:“明儿早朝可别转身。”
雷雨夜两孩子闹得最凶。
宁宁抱着枕头钻进爹娘被窝,一脚踹醒中间的长生。大狗呜咽着跳上阿满的床,男孩迷糊中把狗头当枕头啃。
晨起时四人一狗缠成麻花,徐望月发间缠着阿满的红头绳,裴长意官服下摆还粘着半块枣糕——昨夜宁宁偷吃留下的罪证。
“这是爹的名字。”
午后徐望月握着女儿小手写字。
宁宁一使劲戳穿宣纸:“像大蜈蚣!”裴长意凑过来添两笔:“蜈蚣戴官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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