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啊。
却是年轻了些,骨子里也是个刚硬的。
但他的刚硬,和自己还没见过的那个海刚峰不一样。
海刚峰是那种从里到外的硬。
而张居正却是外柔内硬。
是一个能秉持国政的苗子,但却并非现在。
不由的。
嘉靖的眼神就在严绍庭和张居正身上扫过。
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自己当初从安陆入京,登基之初可没有这样的干练能臣。
但自己却可以为以后的新帝,留下一套能臣干将。
念头转变的有些快。
嘉靖赶忙开口道:“张居正。”
张居正当即拱手上前:“臣在。”
嘉靖问道:“严绍庭所说的,顺天府可有此事?顺天府人丁丝绢税课,是否是只记坐取顺天府人丁丝绢,而以顺天府各州县分摊?”
张居正点头道:“回禀陛下,确如严侍读所言,朝廷户部及顺天府志,皆以坐取顺天府人丁丝绢而明,但实则乃顺天府各州县分摊此笔税课。”
嘉靖嗯了一声。
便不再有下文。
严绍庭当即接过话,看向严讷等人。
“诸位上官,现在张府尊也已经说明,顺天府人丁丝绢税课,户部及府志皆只言坐取顺天府税课,但实则却是顺天府各州县分摊。
那么,南直隶徽州府人丁丝绢,分明亦如顺天府,也是坐取于府,为何却不是六县分摊,而独独由歙县一县承担?”
万寿宫大殿之上。
除了严绍庭的余音环绕,再无旁的声音。
因为严绍庭最早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年代已久,因为当初的胥吏记录有误,因为账目未明,因为已经执行了近二百年。
所以。
歙县的老百姓,就成了那个最大的冤大头。
严嵩则是顺势开口道:“陛下,臣记得当初有官霍与瑕便曾说过:各县各户房粮科,年年派粮,时时作弊。歙县这笔交了二百年的人丁丝绢税银,如今看来便是当初胥吏渎职懈怠,致使有误,而致歙县百姓含冤二百年。”
说完之后。
老首辅哀叹了一声。
“胥吏之恶,由来已有。”
“使连阡陌者空无籍,无立锥之家籍辄盈野。”
严嵩缓缓起身,显得有些笨重。
真的是上了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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