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豹看一眼日头:“再耽误片刻,回安邑时天都黑了。”
左右没有其他人,他低声:“给朝廷运了黄金,入夜可就凶险了。”
“知道了,你去找韩述,让他去催。”
赵幸面容纤瘦,因为长期居家纺织,所以皮肤白皙缺乏血色,同时双手粗糙。
她看裴虎、老大、老二的目光,也就那么回事。
饥荒绝粮时,出嫁前,她是首选;出嫁后,她也是首选。
反倒是裴豹,与她还亲近一些,也是亲近的有限。
也就是赵基过于凶顽,她出嫁后才没受什么大的委屈。
可受的一些委屈,她也必须克制忍耐,不然透露出去,就会引发人命。
而现在她是真的不想忍了,更不敢去闻喜城里。
很快,一辆牛车驶出闻喜,车厢内裴秀母亲掀开窗帘看外面汇聚的车辆、护卫。
她没有多说什么,打量一身新衣,跪坐在那里浑身不自在的阿兰:“事已至此,你又有什么好担忧的?离开了也好。”
两条黄狗也洗的干干净净,都在车厢里,惬意趴着。
阿兰沐浴干净,头发也挽起,甚至不敢回答,只是觉得心慌。
命运的急速变化,让她无所适从。
随着她们出城,整个运输队沿着驰道向南进发。
胡班拱手送别,看着队尾的相里暴驱马加速去前队,就问身边的赵坚:“文固,何故怏怏不快?”
“淑妹想念阿季,竟不肯为母亲多留一日。”
赵坚说着长叹,他也不适应现在的这种变化,赵基推功让爵,周围无数人羡慕母亲养育了一个好儿子,这让赵坚压力很大。
他严重怀疑,这个爵位不是白让的,是要抵消生育之恩。
偏偏这种事情,又不是能宣扬的。
真宣扬出去,这两天聚在他与老二身边的乡党青年就散去大半。
桐乡君这种封君又不能传承,只要想起这一茬,他就肝疼的难以呼吸。胡班观察赵坚、赵垣的神情,也不好多说什么。
赵家兄弟的事情,他早前多少听闻一些;这两天乡人聚集,流言散播的更为猛烈,各种匪夷所思的传言都有。
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跟赵坚又不熟。
就连他家老头胡忠,跟赵敛也只是正常的朋友、合作关系。
北乡那边,裴秀能跟赵基做朋友,就说明赵基顽劣、凶恶之名也不尽然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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