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老人,每一幅河图都要度过完整的一生。当它们最后交织混杂在一起时人间又何止百态。
最后的人心沉浮与反复无常都会落在贺俶真心湖,名副其实的感同身受了。可远远不止如此。
如果将每一种情绪,心态和欲望分为一条直线,一种情绪的两个极点即是端点,那么贺俶真便只能感受到一个端点,那便是极致恶感,任何昂扬欢欣的情绪都感受不到半点。
比如某一幅河图中的贺俶真,是那流返与皇宫底层的一位普通杂役太监,每天除了接触屎尿就是被屎尿接触,左小腿骨因为一次意外,被运往皇宫之外的粪桶砸断了,碎骨破皮而出,血尿混合,屎肉一滩,叫的惨绝人寰,还真以为死了个人一般。
结果就是被人捏着鼻子拖回马厩,满脸厌恶,苦于没有任何草药,最后只能随便洗洗,在用马草粗布包裹,草草了事。
数月之后好了,左小腿青筋缠绕,断骨处如长一瘤子,稍有动静便晃个不听,当真是谁瞧了都得吐口水,恶心的不行,每次露面少不了要挨几脚。
压抑困苦,冰冷疼痛,这些个感受全都要落在当下这个贺俶真身上,绝不会有丝毫偏差。
还有一幅则是那埋伏于夷洲边境的死士碟子,身心皆不由己,生死都在阴暗处,见不到半点光,只是这样的话不过他人走狗,关键在于这位贺俶真有那一丝该死的慈悲心怀。
某次围杀当中,“贺俶真”杀了一个可杀可不杀的年幼女童。火光映照二人脸庞,哪位女童不哭不闹,就只是睁大眼睛盯着他,除了眼底的那一丝厌,此外看不出任何情感。
本该见面即死的女童,因为贺俶真的那点倒灶的疲软心肠,想着是不是可以不杀,她能成什么事?随后便发生了与之对视这一幕。
最后反应过来,自己千刀万剐也不该有此心思的贺俶真眼神狠辣,厉声叫道:“小杂碎,你爹妈都死了,你还看什么!?”
下一刻哪位女童点头如捣蒜,脑袋当场撞碎在身前地板。
之后的每一次蛰伏刺杀,贺俶真都会想起那稚嫩脸庞,那没有憎恨恐惧,伤心无助的,只有厌恶的眼神。
都已心生不忍,又何苦再下杀手?念头生发,贺俶真竟是开始悔恨起来,懊恼,愧疚种种情绪的发生几乎让其道心飘摇欲坠。
等到明白当时年幼稚童的眼神时,死士贺俶真神色癫狂,居然驱退一身修为,以头抢地,活活将自己撞死在地面。
不是因为你杀我满门我才厌恶你,而是从根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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