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产三十万匹丝绸也就认了。可那个高翰文,还有那个海瑞和王用汲来到浙江以后,不知道这些内情,咬定要按市价买田。公公,先不说我们赔不赔得起,一下子叫我拿出那么多现钱多买几百船粮也做不到。”
这一番话杨金水显然接受了,态度也就和缓了些:“这倒是实情。坐下说。”
“谢公公。”沈一石这才坐了下去,又望了一眼纱帘后的芸娘,再望向杨金水。
杨金水略想了想,转望向纱帘后的芸娘:“弹你的琴,一曲接一曲的弹。”
芸娘在纱帘后却慢慢站起了:“我出去。”
“别价。”杨金水拉长了声调,“你弹你的,就当没有我们这两个人。”
芸娘只好又坐下,弹了起来。
琴声一起,说话声便只有杨金水和沈一石二人能听到了。杨金水这时才又转望向沈一石,目光中透着沉痛:“几年了,我怎么待你的你心里比谁都明白。朝廷的事,官场的事,都没有跟你少说。这一回你怎么就会伙同郑泌昌、何茂才瞒着我,拿芸娘去施美人计?还敢打着织造局的牌子假装买田把粮都赈了?这两件事,哪一件都不该是你沈一石做的。做了一件,你都是在找死。怎么回事呢?我想不明白,几个晚上没睡着觉,一直等着你今天扛着脑袋回来说清楚。你说,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沈一石:“为了公公,也为了我自己,为了我们能全身而退。”
杨金水紧紧地望着他。
沈一石:“公公当时不在杭州,情形起了变化。来了个高翰文,是小阁老派的人,又来了个海瑞,还有个王用汲,是裕王向吏部举荐的人。这就很明显,是裕王和阁老、小阁老在改稻为桑这件事上较上劲了。如果那个高翰文来了后压着海瑞和王用汲按原来的方略办,那也就是他们上边自己跟自己争,我们织造局买田产丝绸就是。没想到在巡抚衙门议事的时候,高翰文也不同意用十石的田价去买田。这就摆明了,裕王他们不愿失去民意,想用这件事来倒严。严阁老和小阁老也都看到了这一点,不愿担这个恶名,这才派来个搞理学的高翰文,又要补国库的亏空,还不愿让裕王那边的人抓到辫子。便算计着把恶名栽给我们织造局来担。打量着牵涉到宫里,牵涉到皇上,朝野也就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杨金水点了点头:“是这个理。郑泌昌、何茂才呢?他们可是从一开始就卷进来了,他们就不担一点担子?”
沈一石:“这两个人更不用提了,就是两个官场的**!开始想讨朝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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