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织造局,这样的结果皇上也会同意。”
海瑞沉默了,稍顷说道:“可沈一石这一次自己拿出了钱买粮借给百姓,抄他的家未免不近天理,也有违律法。”
“正因为这样做他才是自寻死路!”谭纶望着他,“他看出了上面有裕王反对,下面有你们抵制,知道要兼并百姓的田地已不可能,这才自己拿钱替皇上买面子买人心,以为这样做了就能自保。可他忘记了一条最要命的古训,历来国库亏空,要么打百姓的主意,要么打商人的主意。现在百姓保住了,他焉能自保!”
海瑞:“总得有个罪名吧?”
谭纶:“罪名还不容易。就拿他私自打着织造局的招牌买粮赈灾,朝廷就能给他安上一条‘商人乱政’的罪名!”
海瑞有些震撼了:“士农工商都是朝廷的子民,朝廷挥霍无度,官场贪墨横行,到这个时候用这些手段,立国如此不正,大明朝再不整治,亡国无日!”
“整治是以后的事!”谭纶立刻止住了他,“这一次你能保住几十万灾民,又打乱了严党的阵脚,已经是石破天惊了。有句话你不爱听我还得说。接下来朝廷有任何举动你都千万不要再去插言。严党一倒台,朝廷必定会重用你。为了谋国,你也得学会谋身。”
话说到这个份上,海瑞也着实有些感动了:“兵者凶也。你这一次去更要多保重。”
见他接受了自己的劝告,谭纶也甚是欣慰:“前方打仗就怕后方不稳。淳安是重灾县,你稳住了淳安就是稳住了半个浙江。你海刚峰稳住了,我谭子理就不怕。半月内让百姓把桑苗都插下去,产了生丝全卖给织造局。既要为百姓谋利,也要对上面有个交代。我向上面也好替你说话。”说完深深地望着海瑞。
海瑞沉默了稍顷,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
“老夫人这一次我就不能拜见了。你代我磕个头吧。我走了!”说着便向门口走去。
海瑞抢着走到了他的前面,迈出了门槛,替他拿起了放在门槛外的鞋子,示意谭纶把脚伸过来。
谭纶站在门内,望着海瑞,没有抬腿。
海瑞仍然捧着他的鞋,固执地候在那里。
庭院上空那轮月光好白好亮,静静地照着这两个人。
“何处无月,何月不照人,只无人如我二人也!”谭纶说完这句,一手扶住门框,慢慢抬起了一只光着的脚朝门槛外伸去。
海瑞替他把鞋套在了脚上。
明嘉靖四十年,公元1651年,日本倭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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