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堂理事之前,把高翰文他们送出京去。”
裕王:“什么理由?怎么送?”
高拱和徐阶、张居正又交换了一下眼神。
高拱:“只有让高翰文委屈了。我们商议了一下,让御史上一道参高翰文的奏疏,罪名是‘纳妓为妻,干犯《大明会典》条例’。犯此条例,在职官员应该立刻罢为庶民,永不叙用。这样就能够用我们的人把他遣送回原籍。”
裕王沉默了稍顷,望向徐阶:“徐师傅,你老意下如何?”
徐阶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十分严肃地说道:“这一步棋当然该走。先由御史上疏参劾,我可以拟票,但还得吕公公批红。现在,最要紧的是吕公公!”
大家又都沉默了。
裕王似乎下了最后的决心:“吕公公那里我写信,叫冯保送去。他是帮我,还是帮严氏父子,听天由命吧。”
转眼又是一个正月十五了。嘉靖自搬到西苑以来,每年正月的初一到十五都要闭关清修。嘉靖四十年打死了钦天监的监正周云逸以后,从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他闭关清修了半个月,祈来了那场大雪。今年除了初一设了那一坛罗天大醮,从初二才开始闭关。今天申时该是他出关的时候了。
正如严嵩所料,往年逢单日是吕芳在精舍里侍候他,逢双日是陈洪在精舍里侍候他。今年由于除掉了初一那天拜醮,初二是吕芳当值,初三是陈洪当值,轮下来到了初十五又是陈洪当值了。这一天也就是最要紧的一天。出关后嘉靖的第一道旨意便成了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关键。
陈洪守在精舍的那一副条门外,便显得格外的紧张也透着十分的兴奋。他面前一个紫铜鼎内檀香木在燃着明火,火上坐着一把偌大的紫铜水壶。只待里面铜磬声响,他便要提着热水,去给万岁爷温开手脚,熨热颜面。
“珰”的一声,铜磬响了!
陈洪激灵了一下,连忙提起了那把紫铜壶,感觉到自己有些慌乱,又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了出来,这才高声祝道:“奴才恭祝主子万岁爷出关!”祝罢,轻推开那扇门,拎着铜壶走了进去。
紫铜壶里的热水倒进了架上的金盆里,陈洪比吕芳年壮些,干这些活就显得更为麻利。只见他拿起一块纯白的淞江棉布面巾摊开浸到热水中,提起轻轻一拧,拎到面巾里的水恰好不滴下的程度,双手握着疾步趋到蒲团上的嘉靖面前,展开面巾包住了嘉靖那双干柴般的手,半松半紧地握着,这名之曰温手。如是这般,陈洪往来奔走,一共用了七块面巾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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