揖毕,由张居正和徐璠陪着高翰文、芸娘、李奇向码头下的大官船走去。
码头石阶两旁的官兵们一齐行礼!
其他船上岸上的人所有的目光都望向这一行走下码头的人。
码头上的一棵柳树下,也站着两个穿便服的人,其中一个就是在朝天观鞭打冯保又在裕王府挨了打的太监。那目光阴阴地望着张居正、徐璠把三人送上了船,又阴阴地望向停在码头上第一辆马车。
挨打的那个太监对另一个太监说道:“马车里一准是李妃,她弟弟也跟着去了。走,禀报陈公公去。”两个人遛着河边的柳树慢慢走了。
张居正和徐璠从官船上又走回了岸上。
船板抽过去了,船帆拉起了,大橹一摇,那条船慢慢离开了码头。
河道衙门的官员远远地看着张居正、徐璠走上了码头,远远地看着马车轿子离开了码头,这才跑到了码头边高声喊道:“第二条兵部的船靠过来!”
又一条官船这才靠向了码头船坞的泊位。
后面还排着大大小小好些船只。
离高翰文他们那条船的不远处,泊着一条小船。里面坐着的竟是李时珍、海母、海妻和海瑞。
几个人坐在船舱里竟相对无语,只听见外面远远近近的吆喝声摇桨声。
还是李时珍打破了沉默:“刚峰兄,不是说未时户部还要议事?你就不要在这里等了,差使要紧。”
海母也望向了儿子:“不过两个月你也就到南京任职了。我和你媳妇有李先生一路照看,你还担什么心?去衙门办事吧。”
海瑞:“儿子再陪陪母亲。”说这句话时喉头一下子哽住了。
李时珍连忙将头望向船舱外,眼中已经湿了。
海母每在这个时候都是宽儿子的心:“也不是头一回头两回了。既然出来当官,调来调去都是常事。这一次可比前几次好多了,你怎么反而像孩童了。”
海瑞强忍着赔出一丝笑:“这次阿母也比往常更老了……再说媳妇也有了身孕。”
海母也动了情,望向儿媳:“可见你丈夫还是牵挂你的,也过去跟他说几句话吧。”海瑞连忙主动走向妻子,弯腰扶住了她,让她不要起身,然后握住了她的手:“有了身孕,自己要知道保重。你是个贤德的人,侍奉婆婆是孝顺,保住我海门的香火也是大孝,我的话你要记住了。”
海妻猛地握紧了丈夫的手:“官人放心,我会对得起海门。官人一个人在京里要保重,我和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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