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去吧。”
那三个人脚下像踩着棉花向院门外走去。
“石公公,孟公公,卞公公!”陈洪望向另三个秉笔太监。
“属下在。”三人低头低声答道。
陈洪提高了声调:“会集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九城戒严!那个海瑞招供之前,一个官都不许出门!”
北镇抚司诏狱当时号称天下第一狱!四面石墙,满地石面,顶上石板,都是一色的花岗岩铺砌而成。狱深地面一丈,常年不见日光,干燥如北京,都常见潮湿,人关在里面,就是不动刑,时日一久也必然身体虚弱,百病缠身。
提刑司的人看着,灯笼提着,赵贞吉被他们领着走下了诏狱的石阶,只见里面石道幽深,只有墙上的油灯微光昏黄。
赵贞吉的脸此时比这暗狱还要阴沉,转过了一条石道,又转向另一条石道,他的脸也越来越阴沉。
佛家有语云:“远者为缘,近者为因。”这个赵贞吉和海瑞可谓既有远缘又有近因。在浙江查办改稻为桑的案子,时任知县的海瑞便屡屡抗命,闹得身为巡抚的赵贞吉心里深恶却无可奈何。先后调京,海瑞偏又在赵贞吉任尚书的户部当主事,开始几个月还相安无事,孰料他一夜之间惊雷炸响,满朝震动!第一个受牵连的又是自己这个顶头上司,赵贞吉的恼恨可想而知!
提刑太监和锦衣卫的狱卒终于把赵贞吉领到极幽深的一个牢门前站住了。
牢里没有灯,牢门外的灯笼光洒进去,只影影绰绰能看见那个海瑞依然戴着脚镣和手铐,箕坐在地上散乱的稻草上,闭目养神。
赵贞吉的眼中立刻射出深恶的光:“提到刑房去,我要细细地审他。”
“那可不成。”陪他来的提刑太监的头阴阴地答道,“上边打了招呼,不能动刑,就在这里审他。”
赵贞吉动气了:“叫我在这样的地方审他?”
提刑太监的头:“我们也不愿意。可这是上边的意思,赵大人在里面审,我们在外面记录。”
赵贞吉把那口气咽了回去:“开牢门吧。”
牢门打开了,赵贞吉刚走了进去,只听见背后牢门立刻哐当一声关了,猛回头一看竟又被上了锁。
“干什么?”赵贞吉怒向门外那提刑太监,“连我也锁上吗?”
提刑太监的头:“上边的意思,问的话一个字也不能漏出去。赵大人问完了,我们自然会开锁让你老出来。”
赵贞吉这口气可憋到了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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