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道:“唉,那一夜,风紧,雷,电,雨,还有扫把星,什么怪事儿都出来了。听说,还死了一个唱戏的人。别的,没了,没了。唉,梦独生下来,是过了生死关的,不容易哩,谁会想到,小小年纪还是走了呢?”
苟怀蕉说:“俺算梦独的前程,算着算着就算断了,算不下去了。”
梦张婆说:“一个死了的人,还能有什么前程?梦独的生辰八字太怪太硬,俺没给他算过,也从来不敢算。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明知道他死了,还给他算命。给死人算命,也会折寿的。”
苟怀蕉说:“什么折寿不折寿,梦独就是俺的克星。”
“那你咋就跟定了他哩?”
“俺认命。”
“那就怪不着他了。”
苟怀蕉的迷津不仅没有得到指点,心中反生出了更多的困惑,她只起身告辞了,起身走到屋外,因为添了心思,就丢三拉四了。她忽想起她的竹篮忘在了梦张婆的床边,就返身急火火地冲进去,她的高大健硕的身躯刮起一股风,不留神间竟将小饭桌上的煤油灯刮灭了,那股风还刮到了梦张婆的额头上,梦张婆感到了一瞬冷飕飕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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