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年是个冬天,天空阴暗的像傍晚,冷飕飕的疾风裹挟着细小的雪粒迎面打来,像无数碎针一样扎人。
群青的森林被雪白覆盖。
白茫茫的风雪像一团大雾,几乎要把札幌站捂住,冻的人身体直打颤。
就是在那样的恶劣天气下,矮小的黑崎织月背着几乎要有一人高的蓝底白菊碎布包裹,在每次落脚都能覆盖脚腕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直到踏上火车停靠的月台边缘。
覆盖了层硬质积雪的月台上,数不清的亲朋好友都在火车开动前道别。
黑崎织月也不例外。
只是与其他男人背着行囊妻子抱着孩子的热泪盈眶,以及面容青涩却也成年的孩子被父母送行相比,陪她来到车站的就只有母亲一个人而已。
但她没有怪母亲。
因为也只有她来送自己。
而且在火车漫长又间断的鸣笛声响起后,在临行前母亲跟她说的几句话,直到现在黑崎织月都还记得清楚。
“织月,到了东京那边记得不要惹事,我们是小地方的人,惹不起那里的本地人,要不然她们会欺负你的。”
“吃亏只需要忍一忍就过去了。”
“是妈妈没用,留不下你,但还好你争气,考上了免费入学的高中。”
“我听说那边学生打工的地方有很多,而且工作的时薪也高,千万要记得留意一些体力用的少的兼职,还有要好好学习,这样才能拿到学校发放的奖学金,虽然妈妈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上学才有出路,否则就像我一样。”
“你的哮喘病备用喷雾剂我给你放在包裹里了,到了那边记得第一时间再买几瓶,这些钱是妈妈这几年偷偷攒下来的,拿着吧,妈妈对不起你…”
“织月啊,我的女儿啊,让妈妈再好好看看你,雪大的我都看不清了。”
“要是能活下来的话…”
“以后就再也不要回到这里了。”
在母亲的眼眶涌出泪水,怎么揉都好像看不清自己的情况下,黑崎织月攥着手心里的一堆纸币和十几枚一百面额的硬币登上了前往东京的火车。
那年她才十五岁。
被风雪裹了一层银装的火车鸣起长长的响笛,火车头冒出浓浓的黑烟。
在锅炉的作用下,蒸汽推动活塞作直线运动推动曲轴旋转运动,轨道的踏铁声愈发密集,车厢被拖拽前行。
火车穿过北海道边界长而黑暗不见光的隧道,黑崎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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