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殡仪行业也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样令人闻风丧胆,避之不及,归根结底是人们不敢直面自己的死亡。
谢淮州站在外面透过窗户看李意,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站在这个位置看李意了,一年前他来过这里,彼时李意还没有这么成熟,每次处理完都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哭。
他很想过去安慰她,可又明白自己本就是偷偷过来的,毫无立场,突然出现像个变态,谢淮州就这样默默的看着李意成长,从一个连尸体都不敢碰的新人,到如今技术好,内心很平静,对这项工作近乎虔诚澄澈的心态。
意儿真的成长了很多,谢淮州不自觉的有些骄傲,从前那棵小草好像在慢慢长成大树了。
淼淼今天没有亲人到场,殡仪馆的人都来了,厅里放着小姑娘生前的照片,周姐用缩小的照片插入骨灰盒里。
人生老病死,这本来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可大部分人谁不想多活几年,无奈生命本就是无常的,有人可以活到八十,有人只活八岁。
馆里的人一起为小姑娘开了追悼会,小姑娘安安静静的,好像她只是睡着了,明天依旧灿烂,太阳照常升起。
“淼淼小朋友跑步很好,她曾拿过学校里接力赛的第二名,还曾上过东丽市电视台的报道。”
“她是个很可爱很优秀的小姑娘,是小天使,现在小天使要回到她该回去的地方了。”
李意说完,众人默哀一分钟,然后林逸带着人将小姑娘抬到火葬场火化。
每次送走一个人,李意都会了解这个人的生平,爱好,亲缘,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啊,我却知道了你的一生。
无论你怎样出生的,这一生或贫穷或福贵,做出了什么功绩还是碌碌无为都没有关系,无论有没有遗憾和不甘心,还是平平静静面对,她都站在这里,送生命最后一程。
入殓师一定意义上和产婆差不多,一个接生一个往生,都是生命的轮回。
人走之后,李意看到谢淮州若有所思,走过去碰碰他,“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谢淮州看向她,“淼淼是三个水那个淼吗?”
李意点点头,“对呀。”
一般取名取佳,垚的人是五行缺土,取焱的是五行缺火,取进鑫的是五行缺金,取森的是却木,取淼的大概是缺水。
淼淼,最后却溺死在水中。
李意也反应过来,她温柔的道,“哥哥,淼淼回家了,她肯定是条鱼,鱼入水鸟入林,缺的水最终还是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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