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所有边军一样,我们痛恨这里,做梦都能梦见自己离开这里,回到繁华的京城,逛庙会、赏花灯。”
陈迹安静听胡三爷缅怀,胡三爷起身,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平静的看着远方的墙垛:“离开固原后,我像一个乡巴佬进城,好像很多事情都变了。我离开京城前,八大胡同里最出名的行首姓云。云行首真美啊,十七岁那年惊鸿一瞥,她眉间的红痣让我做了好几个春梦,她坐在高高的台子上弹琴时,我心想仙女也不过如此了吧。可等我十二年后回京打听,才知道她嫁进齐家当了小妾,后来又被齐侍郎送给下属。”
陈迹忽然问道:“有什么是没变的吗?”
胡三爷笑起来:“固原没变。如今,我时隔多年回到这里才发现,原来只有固原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没变。”
陈迹好奇道:“既然已经离开,胡三爷为何又回到此处?”
胡三爷隔了良久,才自嘲一笑:“此事说起来就像是个笑话,在固原时做梦都想走,可真走了以后,我又做梦都想回来。”
陈迹沉默。
此时,隔壁天字丙号房传来响动,有人在屋中踱来踱去,踩得木地板嘎吱作响。
张铮的大嗓门隔墙传来:“陈迹不会被边军扣住了吧,怎么还不见回来?要不咱们去边军寻他吧,既然陈家不愿管,那咱们就抬出徐家,我不信那胡钧羡敢铁了心与徐家结死仇。”
胡三爷看了陈迹一眼,而后轻轻走到木墙旁倾听。
却听张夏说道:“你我只能算半个徐家人,借徐家身份也未必真的好使,这样,我们去城西白云寺,用小叔叔的名头。”
陈迹无奈起身,用指节敲了敲墙壁。
刹那间,隔壁安静下来。
陈迹隔墙说道:“我在乙号房,不用担心我,稍后就回去。”
说罢,他坐回八仙桌旁喝了一口茶水。
胡三爷看着空杯盏问道:“怎么,不怕我下毒了?”
陈迹摇摇头:“三爷若要杀我,想必也不用这般麻烦。”
胡三爷忽然话锋一转:“陈家人待你如何,他们明知你有危险也不愿为你出头?”
陈迹眼神微动:“我只是陈家庶子,先前还被送去医馆当了两年学徒,彼此间有些生疏了,他们不愿出头也情有可原。”
胡三爷一怔,而后面色一沉:“他们竟让你去给人当学徒端茶倒水?”
他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自然知道当学徒有多苦,没工钱还是小事,当了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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