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相接处泛起鱼肚白,残月却仍固执地悬在西方。慕容铮盘坐的礁石群已化作漆黑晶簇,那是混沌之气经年累月侵蚀的痕迹。劫渊剑插入礁岩的裂口处,剑格烛龙浮雕的鳞片正以某种玄奥韵律开合,每次吞吐都在岩面留下霜花状蚀纹。三丈外的海蚀洞内,林晚颈间青玉剑种蔓延出的纹路已攀至下颌,每当她吐息时,都会在岩壁上投射出万千剑影,宛如群星坠入幽潭。
“周天三百六十穴,为何独缺天冲、神藏二脉?“慕容铮内视丹田,混沌金丹表面的裂痕竟构成星图之象。海底传来的魔尊碑文共鸣愈发急促,恍若万千阴兵以骨槌敲击青铜编钟。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魔渊海眼看到的残碑——“丹裂九重天,劫起幽冥渊“,每个字都渗着金仙之血。
西南天际忽现青光,整片海域突然凹陷成碗状。一叶竹筏逆着涡流疾驰而来,蓑衣老者手中鱼竿尖端挑着阴阳二气凝成的太极轮。鱼线轻颤间,方圆百里的灵气竟被抽成晶丝,在竿头交织成三寸元婴虚影,那元婴眉眼竟与慕容铮有七分相似。“混沌种结婴,九死无生。“老者声音裹着海啸轰鸣,“小友可知,你丹田里养的不是金丹,是颗噬主的凶星?“
劫渊剑骤然龙吟,剑格双目迸射幽蓝雷光。慕容铮挥剑斩向无形鱼线,剑气触及丝线的刹那,神识如坠永夜——
第一境:斩前尘 三百玄霄弟子脚踏罡斗列阵,剑气凝成九条蟠龙盘踞云层。阵眼处的白衣青年剑指苍天,竟是二十年前初入山门的自己。“诛魔!“三百道剑光化作囚笼。慕容铮冷笑震碎幻象,龙骨经络刺入虚空裂隙,扯出藏于云层深处的因果丝线:“用'九霄囚龙阵'困我?“说罢,剑气绞碎丝线。
第二境:断妄念 寒雾自海底升腾,冰棺中女子素手执摹渊剑,剑锋抵住林晚咽喉的力度恰到好处,恰似当年师尊教导剑理时的严谨。“用你的命,换她的魂。“女子眉心朱砂痣泛着诡异血光。劫渊剑却径直刺穿幻影心口,剑气搅碎冰棺时带起漫天冰晶,每片冰晶都映出他修行路上斩灭的万千心魔。
第三境:叩天门 九重雷龙自云涡探首,劫渊剑化形烛龙真身迎击。雷光中闪过三百年前画面:青霄长老手持《破契书》杀出重围,往生轮碎片划破他左颊的伤口仍在渗血。“原来是你!“慕容铮剑指青霄,雷劫却突然转向,将竹筏下的海水蒸成漫天盐雾。青铜剑墟破水而出时,十万残剑震颤如泣,剑鸣汇成古老歌诀:“元婴非丹破,乃劫中生!“
慕容铮踏碎晶化礁石跃入剑墟,混沌金丹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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