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中大夫乃是文散官第八阶,从四品下,以其二十岁的年纪来说,的确是后起之秀。
但其言语之中的轻蔑之意,却毫不隐藏。
从四品下又如何?区区一个“太中大夫”的加衔,不仅无加俸,甚至不预朝会,说什么后起之秀?不过是朝廷恩养的米虫而已。
与之相比,另外一个弱冠之年却早已功勋赫赫、权柄在握,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李承乾自然也听得出晋阳公主言语中未尽之意,为此两兄妹早已争论多次,每每不欢而散,他如今也已麻木,却还是忍不住劝诫道:“世间配偶,自有缘法,高低错落,命有定数,焉能好高骛远、心浮其上?天下豪杰万千,未必出类拔萃那个最适合你,你生于帝王之家,钟鸣鼎食、金枝玉叶,何必崖岸自高?平淡才是福气。”
在他看来,堂堂大唐公主富贵已极,只需老老实实过日子就好,何必总是惦记着哪一个更杰出、哪一个更优秀?
别跟长乐学!
长乐公主知道李承乾不是针对她,也是对了晋阳好,所以默不作声。
晋阳公主面色不变,掏出帕子擦擦嘴角,起身敛裾施礼,淡然道:“我吃饱了,回去沐浴。”
冲着皇后、长乐微微颔首,莲步轻移,告辞离去。
皇后与长乐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苦笑一声。
李承乾气得不轻,怒声道:“这是什么态度?我是皇帝,更是她的兄长,如此不忠不悌,岂有此理……哎呀!”
却是怀中的鹿儿忽然一伸手,便揪住他的胡须,狠狠拽着……
“这孩子,快撒手!”
李承乾吃痛,想要掰开鹿儿的手,孰料这小子一身奶气居然力气不小,他又怕伤到孩子不敢用力,居然未能掰开。
鹿儿张着刚刚长出奶牙的小嘴儿,咿咿呀呀的看上去像是发狠,蹦达着直用力。
皇后离得近,赶紧上前将鹿儿接过去,哄着孩子撒了手,见李承乾一副恼怒不已却又无从发泄只能瞪着孩子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揶揄道:“瞧瞧,孩子都知道心疼小姑姑,陛下若是再对兕子发怒,孩子就得揪掉你的胡子!”
李承乾又是尴尬又是恼火,瞪着兀自蹦跶乐呵的鹿儿:“都是你那混账老子惹的事!”
而后无奈摊手,对皇后、长乐抱怨道:“非是我这个兄长苛刻,难道放任不管吗?你们两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姐姐,也得好好相劝才是,这丫头主意正、心眼儿死,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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