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看似平静。
但却仿佛有雷霆将起。
迎着那双眼神,老九心中暗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鱼叔年前就不太行了,但一直在强撑着,人都已经你瘦脱了相,庄子里请了好些国医替他瞧病,都说他油尽灯枯,已经是神仙难救了,少爷,你如今出关,还是……咦,少爷?”
老九低垂着头,脸上也是难掩痛楚。
当年他们这批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鱼叔手把手带出来,说是兄长,实为师傅。
只是,说着说着,等他回过身去时,才发现大殿中哪还有陈玉楼的身影,落日斜阳映照过来,将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极长。
陈家庄。
与观云楼只隔了条巷子的一间老屋子里。
斜阳落下山后,光线更为幽暗,床上躺着个老人,看的出来他已经病的极重,一脸死灰之气,双眼黯然无光,脸颊瘦的都已经凹陷下去,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忽然间。
放在桌上的油灯,光线忽的一闪。
一道身影从虚空中走出。
老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艰难地扭过头去,虽然视线已经极其模糊,但他还是一下就看清了来人模样,毕竟那就是他从小看着长大,早已经烙印在了脑海里。
“是,少爷么?”
颤颤巍巍的试图坐起来,但可惜,尝试了几次,也未能成功,鱼叔不由苦笑一声,“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
“鱼叔……”
看着床上老人,陈玉楼双眼一下通红,快步走到床前,将那只干瘦如柴的手握住。
才六七年,他竟然已经衰老到了这幅样子,甚至从那张脸上,已经找不到记忆中那个胸有沟壑、不怒自威的老人半点影子。
“真是少爷。”
“看来老奴没白等,就是怕这副鬼样子会吓到您。”
近在咫尺,鱼叔终于看清了他朝思暮想的少爷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点都没有变,好似时间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鱼叔,您病的很重,别说话了,我给你调息。”
强忍着眼角噙着的泪光,陈玉楼摇头道,同时掌心里,一缕青木灵机浮现,从鱼叔手中渡入他干瘦的身躯内。
但即便如此,也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枯木逢春。
只是稍稍浸润了下体内伤势,便消散一空。
陈玉楼一下明白过来,鱼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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