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答应你!”未等萧芷柔犹豫,腾三石已欣然允诺,“其实,老夫刚刚只是试探你,我何尝不知临安城内凶险莫测?”
“爹……”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腾三石摆手打断萧芷柔的辩驳,“寻衣是你儿子,也是我外孙,论替他报仇,为父比你更迫切。但襄儿说的对,盲目冒险不是勇敢,而是鲁莽。眼下,朝廷风声鹤唳,江湖草木皆兵,与寻衣有关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甚至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
言罢,腾三石深深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萧芷柔,而后向云追月义正言辞道:“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襄儿,将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我们。”
“其实,去年的腊月初七,真正害死洛天瑾的人并不是赵元和柳寻衣,而是……清风和凌潇潇……”
云追月一边细细回忆当时的情形,一边缕清思绪,将真相娓娓道出。
萧芷柔和腾三石听到惊天秘闻,无不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沉默良久,腾三石渐渐回过神来。然而,他继惊讶之后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愤怒,而是庆幸与欣慰。为柳寻衣的“无辜”万分庆幸,为外孙的“清白”深感欣慰。
毕竟,“叛主弑父”的罪名一旦坐实,必遭天下人唾弃。纵使血浓于水,只怕腾三石的内心也会一直耿耿于怀,甚至与自己的外孙暗生隔阂。
毕竟,腾三石傲骨嶙峋,义薄云天,大半辈子都抱着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的耿直信念为人处世。如果让他包庇一个不仁不义,无君无父的小人,恐怕难如登天。
欣慰过后,即是怒火冲天,对清风父女的卑鄙行径连声咒骂,恨的咬牙切齿。
“原来是这样……”意乱心忙的萧芷柔连连摇头,不知是替洛天瑾的死感到唏嘘,还是替柳寻衣的遭遇感到愤懑,“原来害死他的真凶是清风和凌潇潇……”
“贼喊捉贼,倒打一耙!”腾三石怒斥道,“有其父必有其女,好一对寡廉鲜耻,阴险狡诈的贼父女。老夫在江湖摸爬滚打一辈子,沽名钓誉者见过不少,但如他们这般欺世盗名,颠倒黑白的奸贼,还是头一次遇到。凌潇潇欺负我女儿的仇尚未了结,如今又欺负到我孙儿头上,真以为老夫是软柿子不成?”
“如此说来,当夜……你也在贤王府?”萧芷柔眼神复杂地望着云追月,苦涩道,“你一直不肯告诉我真相,是不是担心我会怪你?”
“我曾对天立誓,此生此世与洛天瑾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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