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与保龄侯不过一面之缘,不过李惟俭与忠靖侯史鼐关系匪浅,此番既然撞见,哪儿有袖手旁观之理?
李惟俭紧忙上得甲板,与对面儿官船言语几声,随即吩咐船行散开,沿江四下找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李惟俭开出赏格来,便有船夫放下侧舷小舟,挑着灯笼、火把四散找寻。足足过得小半个时辰,忽有人自下游叫嚷道:“找到了!”
李惟俭的大船紧忙赶过去,便见两名船夫在一处江心沙洲扶着个人影。火把照耀下,那人浑身湿漉漉,披头散发,官帽早就不见,一身官袍被火燎得破了几处,熏得满是烟尘,李惟俭连忙道:“可是史世叔?”
这会子史鼎兀自惊魂未定,恍惚了一阵也不曾认出李惟俭来,忙问两名船夫:“这……这是?”
船夫紧忙说了名号官职,史鼎呜呼一声叫道:“贤侄快来救我!”
李惟俭哭笑不得,这会子水匪早跑了,还救个什么劲儿?当下两名船夫摇着小船将史鼎送到大船上,李惟俭紧忙命人端了热茶与干净衣裳来,史鼎这才略略安定。
二人略略言语,其幕友所在的官船兜转过来,幕友摆渡到得此方船上,见过了史鼎,只道顾家父子双双殒命,请示史鼎往后如何行止。
史鼎这会子也就在李惟俭船上,瞧着几十号禁军能略略安定点儿,哪里还敢回自己船上。至于顾家父子……史鼎却是顾不得了,谁能料想到江南这般凶悍,竟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不论如何,这水路是不能走了,岸上……没人护卫也不敢走。
李惟俭点过船夫,问明此处乃是江阴,略略盘算便道:“世叔,此处距离武卫镇驻地极近,料想贼人不至于猖狂至此。世叔天明时先去江阴,而后请巡抚派出标营护送,再行赶赴扬州。”
史鼎心有余悸,思忖着这般倒是妥当,便应承下来。至于其后的差事……呵,先保命再说吧!
其后二人言语寥寥,倒是将前因问了出来。却说保龄侯史鼎一直谋着外放为官,到底还是搭上了陈宏谋,刚好严希尧受贿案事发,圣人要派钦差调查此案。
史鼎想着这可是美差啊!那江南花花世界,随便走走,单是程仪就能收个盆满钵满,因是连番奔走,到底得了钦命差事,一路南下。
那搜检出来的信笺无可辩驳,到松江先锁拿了顾家父子,又捉了徐家数人,其后宴饮连连,收礼收到手软,这才施施然北上扬州。
不料竟在此地遭了水匪!
这水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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