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沉默片刻,忍着那种极致的羞耻道:“是。”
“可为什么?我看大人您不是在上京混得风生水起么?一声令下人头落地,提着刀从东城砍到西城,多威风啊。”
“但砍完之后我就没用了,而现在那位陛下还嫌我砍得慢,要让我再快点,”萧弘说,“旧贵族是不少,可还有多少能排队上刑场?比起一把在砍完人后会被重新熔成铁钉的刀,我更宁愿做一枚棋子,起码顾怀翻脸绝对不会像辽国的陛下那样快,而且我感觉这位陛下,已经要疯了。”
“难得在您嘴里听见关于王爷的好话,可拿那位玩腻了帝王心思的陛下与王爷比,这不是埋汰人么?”
“不要废话了,我知道你想奚落我,我也知道这一次顾怀肯定会给我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但既然那些西京道的汉姓将领还没有举起大旗,就说明我还有机会,”萧弘低声道,“所以我需要逃出上京...起码在给那些旧贵族陪葬之前逃出上京,我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所以这一次,我想求顾怀帮帮我。”
“我觉得将军您还是该好好斟酌一下语句。”
萧弘沉默片刻,抬头道:
“我错了。”
“我这条忠诚的狗在此,卑微诚恳地请求英明神武的,王爷的帮助。”
“求他,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
......
天显二年,烈宗诏曰:“太祖以弓马得天下,然百年积弊,贵胄壅政,萧耶律氏持笏如持刀,汉儿牧羊,部族困马,岂合天道耶?”遂颁《定等敕》,黜陟幽明,重整朝纲。
人等制考:辽俗分三等,一曰骨族,萧、耶律二姓并八部贵种,居穹庐而掌虎符,十道节度使皆出其门,牧马之地倍于王庭;二曰汉姓,王、韩、刘、赵等归化之族,可举试而难入枢要,纳粟帛以赎戎籍,然州郡长吏多抑之为犬马;三曰杂部,奚、渤海、室韦之属并中原俘民,岁贡皮毛三百车,壮者充牧奴,女眷入斡鲁朵为婢,髡发纹面以别贵贱。
改制始末:时魏已复南京道,兵锋直指临潢府,烈宗用汉臣司徒宏,置鹰扬司监察贵胄,十一月丁亥,诛耶律、萧姓七家主于叶山,焚其族谱,收草场九万顷。是夜大延琳叛,帝命萧弘率铁鹞军屠渖州,颅骨为砖,血凝作浆,太子河畔京观高十丈。
萧弘者,萧氏麒麟儿也,十六破西域,十九擒魏将,后因构陷投魏。天显二年忽率死士归辽,献《清贵胄十策》。十二月庚子,弘围萧氏祖宅,缚族老三百余口,亲执弯刀剜目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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