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书纪听了四妹说的,同样也很犹豫。
张宇见于书纪犹豫,冒着丢乌纱帽的风险,说道:“其实,我镇的镇压指标,都超过了。”
于书纪看一眼开着的门,说道:“一样,县上的指标,也超过了——押来没有?”
“还没有,明早。”
“不押来了——由你处理!”
“由我处理?”张宇反问是希望于书记能说明白一点。
“嗯!”于书纪只大声发了这个喉音。
次日天微明,张宇便带四妹乘机动船上驶,东渺河口截住了押送死囚的带篷的船。
这船上有洪范和十来个农会骨干,五杆枪,押孙裕国、钱礼学、曾天祥、冷季仙四个死囚。
张宇让两船均靠岸,然后上押送船,冲四个死囚扬了扬下巴:“把索子解了。”
“啊?”洪范等吃惊不小。
此处背僻,若就地执行,是个合适地方。但是执行前解开索子——量他们也跑不了,让他们宽宽松松上路?
农会骨干们没等洪范思想转过弯,就两三下把索子都解了。
张宇同洪范下船,叫大家留在船上。
他带洪范在岸上走了一截,估计船上无论如何听不到了,方站定道:“于书纪叫自行处置——我们镇的指标不算这四个,都已经超了!”
冷季仙舒展捆得发麻的手脚,在留仙镇街上孑孓而行。
不断有人吃惊问:“咦!你——放了?”他不断点头。
李洪四对面走来,见了将头摇晃:“镜破不改光,兰死不改香。”
“不敢,不敢!”
有人笑道你又没有死,咋叫不敢不敢。
玉瑛闻讯跑来,他站在街边看人下围棋,他也会但下得臭。
玉瑛当着下棋和观战的人抹眼泪,拉他回去。
“我看完这盘棋!”
下棋的二人,一个要抹棋盘,一个说不抹,他要看就让他看。
李洪四哼:“人情是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他道:“哈哈,你们都跟我打招呼,是张张厚,不是张张薄!”
李洪四又哼:“近来学得乌龟法,得缩头时且缩头。”
下棋的人道:“他既是政府放回来的,我们也就不需要缩头了吧?”
虽然话这样说,顿时一条街都变暗了,风也吹慢了,地上落叶像些大飞蛾在扑腾,一街人都变成缩头缩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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