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里。
徐阶挥了挥手。
侍女们将浑浊的水盆送去,重新为徐阶穿上一双新的鞋子,又重新更换了一杯茶,这才将整个屋子腾空让出。
见到在这宅院中伺候徐阶的侍女们都已离开,雷州府同知默默的上前了一步。
“替李阁老送信来的人还说,如今京中新党独大,高拱把持朝政,便是严系……也都一一蛰伏。”
既然是徐阶当年门生,雷州府同知就很清楚,自己这辈子是改不了清流旧党的身份。
而如今清流旧党在朝中权势又江河日下。
自己若想要仕途更进一步,便只能伺候好这位被发配来雷州的恩师了。
徐阶却是默不作声,眼神中透着精光。
他在思考着这一年来自己困守雷州,默默关注着的朝堂风向变化。
“高肃卿性烈,成也因此,日后必当败于此。”
给了高拱一个评价后,徐阶目光转动。
雷州府同知却是心中激荡。
别看徐阶现如今被削为民,三代不得科举入仕,若换作是旁人只怕早已沉沦,但唯有他却是依旧气度不改,言语间对现任的当朝首辅全然没有敬畏。
徐阶饮了一口茶:“你当严系真的就是怕了高拱他们?”
雷州府同知连忙摇头:“学生眼拙,中枢庙堂之上的事情,眼界远不如恩师,还请恩师斧正。”
徐阶笑笑:“太师离朝,严东楼辞去刑部尚书退任国子监,如今严家便只有严绍庭担着礼部尚书一职。不过老夫思来,他也定然不会太过管束礼部的差事。你猜猜,这是何意?”
虽然当初在北京城,因为海瑞的缘故,自己被彻底罢免一切官职,更是全家被贬为庶民,发配雷州。
但也正因此,让徐阶能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朝堂上的变化和局势。
离得远了,看的却更加清楚。
雷州府同知依旧是摇了摇头:“学生不知。”
徐阶抬眼看向对方,淡淡一笑:“你是不知,还是要让老夫说出,你好继续奉承老夫?”
说完后,徐阶端着茶杯,轻笑出声。
被点破心思的雷州府同知只好面露尴尬的陪着笑:“原本学生确实不明白,但恩师先前所说,倒是解了学生心中之惑。若是学生猜的没错,恩师想说的是,严家如今之所以蛰伏于高拱之下,为的其实是在朝养望,静等高拱退位后,再由他们严家执掌朝堂?”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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