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举着灯笼。紧接着是四骑锦衣卫,再后面便是赵贞吉的轿车。马车辗过,是四个殿后的亲兵。一行车马直驰到衙门口才停了下来。
马上的人都下来了,锦衣卫四个人把缰绳扔给了迎来的兵士,大步走到了杨金水那个随从太监面前。
锦衣卫那头:“杨公公呢?”
那随从太监:“正和郑泌昌、何茂才在沈一石的作坊呢。”
锦衣卫那头:“赵大人已经来接任了。奉上谕,今晚就要抓郑泌昌、何茂才!快请杨公公回来。”
说话间,亲兵们已经把赵贞吉从马车上扶下来了。
那随从太监对另外几个太监大声吩咐:“快迎几位大人到里面歇息,我去请杨公公回来!”
便有几个太监连忙陪着赵贞吉和四个锦衣卫走进了大门。
那随从太监顺手从一个兵士手里牵过一匹马骑了上去。一个兵士又给他递过一盏灯笼。随从太监举着灯笼策马而去。
“二十年了,沈一石发了多大的财,有多大的名声,大家都知道。”何茂才站在那里,望着那几个坐在两侧的徽商大声说道,“现在,他这么大一份家当我们为什么会分给你们?两条,一是你们都是胡部堂的乡亲,肥水也得流在自家田里。二是几位也都是有信誉有家底的人,能把这二十五座织房好好接过来,为织造局把这个差使当下去。接下了作坊,往后,沈一石能在宫里能在官府拿到的东西你们也都能拿到。现在,就听各位一句话,各人愿意接多少作坊。说定了,我们今天就签字画押。”
几个徽商没有立刻表态,而是互相望了望。接着一个中年徽商问话了:“我们有件事还不甚清楚,想请问几位大人。”
何茂才:“你说。”
那位徽商:“沈一石二十五座作坊、三千架织机到底是织造局的,还是他自家的?要是织造局的,我们怎么敢白要宫里的财产?要是他自家的,现在又已被抄了,是罪产,分给我们,朝廷能不能答应?这些不讲分明了,我们的心落不到实处。”
何茂才一下子就急了:“这有什么不分明的?杨公公是织造局的监正,他老人家就是宫里的人。他现在坐在这里,朝廷不答应,我们敢把这些作坊分给你们吗?”
坐在左边第一位的一个老年徽商:“杨公公和两位大人不要生气,我们无有诚意,也不会来了。适才王老板说的那个担心,实话说,我们大家都有。当然,如果杨公公能给我们交个底,我们自然就没有这个担心了。”
那些商人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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