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望向了杨金水。
郑泌昌的眼紧紧地望着杨金水,赔笑道:“杨公公,你老是不是说几句,也好让他们放心。”
杨金水:“那我就说几句。沈一石这些作坊不是织造局的,可这么多年来他确实是在为宫里当差。现在他是犯了别的官司,家产才被官府抄了,官府怎么处置,织造局认可就是。”
“都听到了吧?”何茂才望向那些徽商大声问道。
那个王老板继续问道:“请问几位大人,沈一石平时织卖的丝绸都不要缴税,我们接了他的作坊是不是也可以不缴税?”
郑泌昌接言了:“你们接了作坊后就是给织造局当差了,自然无需缴税。”
老年徽商接言问道:“总不成又不要我们缴税,织造局还拿钱买我们的丝绸,那好处岂不都让我们得了?”
何茂才又要插言了,郑泌昌拦住了他,先望了一眼那位老年徽商,又慢慢望向其他几位徽商:“这话问到了点子上。皇粮国税,做哪一行的都得缴纳。既不要你缴税,你们当然就得要为宫里贡缴丝绸。这是一笔细账。诸位耐住性子,待后我们会一笔一笔跟你们算清楚。算完了以后,你们就会知道,接了沈一石这个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几个徽商立刻在底下交头接耳起来。
“这话干脆挑明了好!”何茂才担心事情不成,不喜欢郑泌昌还这般绕着弯子,大声接过话来,“接沈一石家财这个事,我们找的也不只你们几位。南京、苏州、杭州还有十几家商家都想接。我刚才也说了,为什么给你们,因为你们是胡部堂的同乡,有几位还和胡部堂有亲谊。你们要是犹疑,明天别的商家来,我们就只好给他们了。你们要接这个事,就赶快报个数。二十五座作坊,各人要多少,现在就签字画押。”
几个徽商被他这样一说,都面面相觑。
那个老年徽商:“请问何大人,我们如果每人要五座作坊,今年各要给朝廷贡缴多少丝绸?”
何茂才:“十万匹丝绸。”
那徽商听后立刻愣住了,其他商人也都愣住了。
好久那老年徽商望向郑泌昌:“郑中丞、何大人刚才说每五座作坊今年就要给朝廷十万匹丝绸?我们没有听错吧?”
郑泌昌也只好答道:“是十万匹。”
那姓王的中年徽商:“可五座作坊,今年满打满算织半年,最多也只能织出一万三千匹丝绸。岂不是要倒赔八万七千匹?”
所有徽商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郑泌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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