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五月盛夏。
在长安,刘荣忙着头疼朝堂体制改革,尤其是牵连甚深的少府改制。
但在万千里外的草原,位于幕南的匈奴政治中心:龙城,匈奴单于军臣,却在头疼另一个更加迫切的问题。
而相较于此刻,军臣所头疼的问题,刘荣所头疼的朝堂体制改革,实在是颇有些‘幸福的烦恼’的意味。
——刘荣头疼的,是怎么让汉家变得更好;
而军臣头疼的,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让大匈奴帝国变得更差……
“今年的蹛林大会……”
“唉……”
如是想着,军臣目光黯淡的望向身前不远处,正在进行着的蹛林大会比武项目。
和往年一样,还是骑术、箭术、摔跤、骑射、骑砍所组成的老一套。
但和往年明显有些不同的是:今年的蹛林大会,无论是哪个项目,都和往年完全没得比。
作为观众,围观的牧民们自然是兴致缺缺,遗憾的咂么着嘴;
但作为匈奴帝国的核心人物,军臣不可能不知道,今年的蹛林大会,究竟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往年的蹛林大会,呼延氏想来是人才济济,勇士辈出;”
“尤其是摔跤、骑砍,向来都是呼延氏引以为傲的绝技吧?”
“嗯?”
越看越觉得憋闷,军臣终于还是没忍住,语带不满的质问起身旁不远处,按顺位落座于主位右侧第四席的右大当户:呼延贺。
和华夏文明主位坐北朝南,客分东西两席——客对座、主居中的座次排列方式不同;
匈奴人,或者说是游牧民族的宴席、聚会座次,大体呈现一个‘雁形’。
主位仍居中,客座却并非分而对座于两侧,而是像大雁的翅膀一样,于主位两侧歇着向两边延伸。
此刻,坐在这片露天会场的主位之上者,自然是匈奴单于:挛鞮军臣。
军臣两侧,则是按照身份地位高低,以‘地位越高,距离单于越近’的原则排座次。
——军臣左侧,是匈奴‘第一太子’,军臣唯一健在的子嗣,左贤王:挛鞮于单。
于单是军臣的幼子,如今不过五六岁的年纪。
按照草原上的规矩,于单如今连骑马驹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通过骑羊羔,来磨练自己的骑术。
在草原上,嘲笑某个男性年纪小、没长大,就会用‘骑羊羔的娃娃’这样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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